Sunday, October 26, 2014

重庆行(一)

        2014年9月22日至10月19日,我回中国探亲访友,走马看花,盘桓了四周,现将所见所闻所感记叙一二。这不是系统社会调查,接触者大多退休,见闻必有局限,感想亦难避偏见。但这并非为他人写作,旨在巩固个人记忆而已。

        重庆是薄熙来事件发生之地,去年春节回国时,听到不少人说薄的好话。这次回渝,几乎没听到人提到薄,好像还不到两年时间,重庆人似乎已把此事此人遗忘,照常唱歌跳舞,饭馆吃喝,游山玩水。去年听朋友说,薄熙来、王立军下台后,交警平台被撤销,社会治安恶化,单身女性晚上不敢出门。但现在亲戚说,治安状况还算不错。

        对习、王反腐,习集大权于一身,民众至少不反感,甚至抱有某种希望。媒体宣传仇日情绪,在民众中产生不小影响。在餐馆,一位军人出身的退休法官说,中国攻打日本,他要报名重披战袍。一位房地产商接话说,他要捐款1000元。一位亲戚看到抗日电视剧中日本军人屠杀中国人的场面,激动地说,她恨不得拿刀杀光日本人。

       中国的基础设施建设,令人印象深刻。渝蓉高速四川段正在紧锣密鼓地施工。重庆的轻轨已通车四条,并在长江和嘉陵江上修了许多座大桥。在毛时代,我曾以为,在有生之年,不可能看到江津修长江大桥。现在江津修了三座长江大桥,第四座亦在筹建之中。交通改善对发展经济和改善民众的生活极为有利,当然似乎存在重复建设现象。成瑜高速是中国第一条高速公路,于1997年建成通车。后来又修一条成渝高速铁路(经过遂宁)。现在修的渝蓉高速建成后,成渝高速的车流就会大大减少了。看新闻,重庆还计划修建三条市内高速,这样重庆地区的高速公路密度大大超过美国,有必要否?

        重庆各地仍在继续修建高层住宅、商业中心,但建设速度似乎正在减缓。我住处附近的一处大型商住设施,去年就在施工,现在进展不大。恒大公司前年开始在江津双福修的大型住宅区“金壁天下”,离完工还早得很,我担心有哪里找这么多人去购买。白市驿附近的度假区“海蓝云天”,沿着一个水库修了一圈商品房和一个号称四星级酒店,度假客门可罗雀。附近一个高档别墅区,白天看不见人,晚上成为鬼城。江津建的商品房,几乎全是30多层电梯楼,数十幢楼密码密逢,就像钢筋水泥的森林。人在其中,感觉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相比之下,在美国Delaware州,最高的建筑也就十多层,住宅几乎全是三、四层。根本没有高楼压抑之感。美国人口略为中国的四分之一,国土面积差不多。按此比例,中国住宅一般应为十多层即已足够。中国住宅口密度极高,停车面积很少。中国汽车大发展,街道上、人行道车满为患。汽车尾气导致雾霾和空气污染非常严重。

        中国的网路封锁非常严密,颇像回到毛时代。我感觉自己变成瞎子、聋子,新闻只能看官方媒体,西方媒体一家也看不到。电视台只有民生内容的节目有可看性,电视剧以抗战、国共内战为主体,服装、布景、摄影技术不错,但情节瞎编乱造,人物说现代人语言,除了煽动民众盲目仇恨日本、美国,毫无文化、历史的沉淀。

         坝坝舞是个美国看不到的好事物,既锻炼身体,又得到娱乐,虽然歌曲以老掉牙的“红歌”为主,人们似乎只是利用其优美的曲调,并不领会歌词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