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31, 2017

安邦:“缺口”不等于“赤字”,美国的实际赤字高9倍

        (每日金融分析专栏第4865期,2017-10-29
         近日,波士顿大学经济学教授劳伦斯·克特利夫(Laurence Kotlikoff)的一个观点引起广泛重视,并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一种新的阴谋论。他认为,美国2017年的财政预算缺口将接近6万亿美元,比美国财政部上周宣布的6660亿美元赤字高出9倍。
        克特利夫的主要观点认为,“我们的国家正在走向破产”。他在匡算后预测,美国政府的债务总额已经超过200万亿美元,其中还不包括那些资金没有着落的债务。他表示:“我们的状况比俄罗斯、中国,或任何发达国家都要糟糕。”“更为糟糕的是,政府官员都清楚地意识到,美国很多债务和应记负债都正在被冲销”,“很大程度上,这些官员却都对债务问题守口如瓶。”
        克特利夫的观点引起了美国国会的重视,因此招他到国会作证,解释自己的观点。
        克特利夫指出,现在存在一个事实上的“双重”财政报告体系。在这个体系中,政客和内部人士有权限接触到那些被无资金负债脚注掩盖的关键数据。另一方面,公众被美国总统和国会的各种演讲,以及各种出版物中的观点引导,想当然地认为事情可能很严重,但总体来说一切都OK。这种情况表明,经济存在巨大问题。作为一名长期坚持财政政策透明的正直人士,克特利夫指出,问题的根源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一个事实——美国政府已经将大约7950亿美元的社会保障工资税用于支付自己当前面临的账单,而不是投资于退休人员的福利。这一做法造成的后果是,从净资产基础来讲,美国政府没有资金支付承诺的任何福利。政客们知道违约将会发生,但他们只是还没有弄清楚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的简单直白一些,克特利夫认为历届美国政府都挪用了社会福利掩盖财政支出
         与大多数批评人士不同,克特利夫有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他认为,美国政府应该采取他所说的“财政缺口账面统计”(fiscal gap accounting),即把未来所有收入和支出都列在会计账面上。他的核心想法是,如果美国人知道自己的政府高官们所借的钱和所列的支出时,他们就能更好地决定这些政策的有效性。当然,他们也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因为如果美国政府编制了一份财务报告,在资金落实到位的债务中列出了克特利夫所说的200万亿美元的债务,那么美国国内的普通劳动者就可能会在退休金储蓄方面做出完全不同的决定。
        克特利夫直言批评了一些著名的现代经济学家,他说,“可悲的是,目前美国政府的政策实践——事实上受支持凯恩斯学派的智囊人士,如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等人思想的启发——就是让政府在支出、税收、借款和纸币发行毫无节制,以保持经济能够持续全速运转”。“凯恩斯主义的本质,就是把问题遗留给未来几代人去处理”。
        值得注意的是,克特利夫的观点还罕见地揭发和批评了被认为是美国最聪敏、最善于处理经济问题的总统克林顿。他说,有超过1200名的美国顶级经济学家支持一项两党共同推动的法案,该法案要求国会预算办公室在持续的基础上同时兼顾财政缺口和代际核算。加拿大路德维希·冯·米塞斯研究所(Ludwig von Mises Institute of Canada)副所长、经济学家大卫路豪登(David Howden)将经济理论描述为衡量政府负债情况的一种方式,即政府如何使用像无限地平线一样的财政缺口。他认为,克特利夫的推理是“相当合理的”。
        事实上,老布什总统以前曾尝试过这种方法,他在一些预算中包含了财政赤字统计账目。然而,后来的克林顿政府却扼杀了这一做法,并在后续过程中获得了巨大的政治支持率。“即使在今天,乃至几十年以后,也很少会有人意识到,克林顿政府能够平衡预算的唯一原因,是他们没有如实记录美国政府承担的所有债务。”但共和党人也不是傻瓜,当他们看到克林顿政府在财务账目方面的欲盖弥彰,并没有受到政治上的任何惩罚时,他们也就加入了这一潮流。当然,这也是特朗普政府截至目前一直在坚持的政策。
        一般来说,美国政府在债务账面上的所作所为,不可能会给大家带来好处。事实上,一些替代财务缺口统计的计算结果表明,事情并不像克特利夫所说的那样糟糕。还有一部分人则认为,问题确实存在,但通过取消部分收入高于一定水平的人们的养老金,或者推迟大家的退休日期,这个系统就可以被重新设置。然而,即使在最好的可能情况下,克特利夫在一个关键问题上的判断还是正确的:美国政府无法履行偿还到期债务的义务,这就是破产的定义。
    不过,无论怎么说,克特利夫此时此刻在美国国会提出的指责,还是带有某些批评特朗普政府的政治含义。
    最终分析结论
    实际上,简单看克特利夫的观点,就是他有一个发现,并且做了追踪研究,这就是财政预算的缺口与赤字的规模不相等,他认为这掩盖了政客们的意图。不过,事实上,恐怕世界各国的财政情况大抵如此,都是这么做的,他们通过发债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个缺口,但也不一定就能完全覆盖这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