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September 18, 2016

金汕关于红八月的两篇网文

50年前的今天:最坏的痞子制造的惊天惨案

(金汕和讯博客, 2016 8 28 日)
    1966年所谓的红八月,红卫兵把打砸抢的恶浪推向社会,一群痞子恶棍也蠢蠢欲动,想借打人甚至杀人表现自己的革命性。时任公安部长的谢富治(后被开除党籍)不仅不制止还鼓励红卫兵,他的讲话使红卫兵及造反群众的打人、抄家运动迅速失去控制。北京大兴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集体屠杀事件”。
    826日,大兴县公安系统传达了谢富治的讲话,派出所的民警立即照办。他们向红卫兵提供了管片内“四类分子”的情况,并向红卫兵介绍了这些四类分子被严重夸大了的“不法行为”。警察告诉红卫兵,这些四类分子大都有“变天帐”,有人还可能藏有凶器。红卫兵本来就对四类分子有阶级仇视,听到民警介绍更火冒三丈。
    827日,由大兴县的中学、厂矿及贫下中农组成的武斗队开始斗打四类分子。他们先对有现行问题的四类分子开了杀戒,乱棒之下把人打死后尸体就抛在野外。由于没有找到民警所说的“变天帐”,武斗队便把义愤转移到其他四类分子及他们的家属身上。他们让四类分子在前边下跪,家属子女在后排下跪。三、四个造反队员对一个下跪者。反抗者当时就被打死,不反抗者一点点折磨你。下面是大兴县黄村人民公社一位亲历者的回忆:
  早晨刚吃完早饭,大队广播里便传出召开斗争四类分子大会。由于我叔叔是富农,我们家谁也不愿意开这样的会。尽管我们家成份是雇农,我哥还在湖北当兵。但摊上这样一个叔叔实在是件丢人现眼的事。大队广播里还要求四类分子的家属也务必到会。我们虽然算不上四类分子家属,但算是近亲。我和我爷、我妈、我姐提心吊担地来到了会场。
  大会在场院召开,用木头还搭了一个台子。四类分子都已经到齐了,我和我爸爸刚在、后排坐下,民兵连副连长就跑过来了,命令我们到前排去。由于我叔叔是四类分子,我和爸爸、妈妈每次开会都坐在后边。这次为什么要我们。到前边去?我们很不高兴,但也没说啥,心想去就去吧。可到了前边,民兵副连长突然命令我们跪下,说四类家属都得跪下。我爸爸老实,不敢说话,倒是我姐姐厉害,她说我家是雇农,家里还有当解放军的。让军属下跪,有这个理儿吗?
  姐姐的话起了作用。副连长不再让我们跪,却让我们坐在我叔叔全家的后面。我叔叔家四口人,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我叔叔、婶跪在前排,两个孩子跪在他们后边。我叔叔家大孩子是丫头,已经19岁了,我看到她脸上挂满了泪珠。她弟弟只有八岁,跪在那里浑身直打哆嗦。
  斗争会开始了,三个县城来的红卫兵和三个我大队的民兵共6个人拎着皮带、木樨站在我叔叔全家旁边。别的四类分子家旁边有的站着5个人,有的站着7个人。最多的是一户姓王的地主,他家身边立。着十来个戴着红袖章的造反派。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怒目圆睁。我爸爸小声对我说:“看来你叔要吃不住了!
  果不其然,在一阵“打到地富反坏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中,我叔叔被红卫兵一棍子打倒在地,鲜血流了一身一脸。村里民兵把他拖了起来,红卫兵抡起皮带又一阵猛打。我叔叔又倒了下去。红卫兵和民兵干脆拎起我叔叔的四肢,喊着号子把他扔下台子。只听到一声嘶哑的怪叫,叔叔便再也起不来了。
  接着便是我婶,红卫兵揪着她的头发,让她起来坐下,坐下又起来。我婶经不住折磨,倒在地上求饶。红卫兵和民兵急了,用脚踩着她的腰,用沾过水的皮带抽她的屁股。眼看着屁股肿了起来,越肿越高,象一座小坟头。我婶东躲西藏,吱哇乱叫。但红卫兵们越抽越凶,直到把我婶打得昏死过去。
  我以为对四类分子子女不会动手了,顶多训斥几句。没想到红卫兵和村里民兵竟把我堂姐和堂弟也拽到前边,抡起皮带就抽。我表姐被打得跪地求饶,堂弟哇哇大哭。我表姐衣服都被打烂了,露出了里面的肉。爸爸、妈妈闭上眼睛不敢看,姐姐脸都吓白了。虽然我们对叔叔家并不怎么亲近,但看到造反派这么凶狠地打人,心里也十分难过。
  堂姐、堂弟也被打得昏死过去。造反派往他们身上泼了几盆凉水。待苏醒过来以后,又接着打。堂姐已没有人样,衣服一条条地挂在身上,裤子也掉了,里面传来臭味。原来她把屎尿都拉在裤子里了。红卫.兵不再理她,像扔我叔叔似地把她抛到台下。只听一声凄惨的大叫,堂姐也一动不动了。堂弟浇了几盆凉水也没浇过来,原来他早已断气。我婶还有一口气,喊着:“水……水!”红卫兵照着她脑袋就是一棍子,顿时脑浆四溅!
  这次斗争会,我们大队的四类分子及他们的家属没一个生还,全死在红卫兵和民兵的棍棒之下。四类分子和家属死后,没人敢给他们掩埋尸体,直到后来尸体臭味熏天,招来满街苍蝇。大队民兵才把这些腐尸找个坑掩埋起来。如果把这种杀人者的兽性仅仅归咎于受形势环境影响也不完全对,这些人本来就是人类的渣滓,文化大革命给他们沉渣泛起的大好机会。几十年一直有一些有责任的公民想进一步调查这个事件,但一直受到阻挠。要求法办这些坏人的呼吁一直没有停止,但总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保护他们。这些坏人有的已经见了阎王,他们在那里也会受到惩罚。有的已经风烛残年,在印证着不是好人变坏是坏人已经变老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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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前的今天:红卫兵逼迫资本家子女打死父母
(2016-9-1,金汕和讯博客)
   (陈金贵说起50年前的事情依然颇为愤慨,照片略)
     今年71岁的陈金贵是个很有责任感的退休职工,他近年来多次口述50年前开始的文革亲身经历,他又回忆起至今仍毛骨悚然的岁月,他至今仍沉痛回忆:
    臭名昭著的红八月是无法无天的红卫兵灭绝人性的黄金时代,他们比赛打人甚至比打死人多少。
     我那时在北京市幸福大街的中国水暖厂,刀具组有个资本家叫杨春光,杨春光公私合营时以定股900元划为资方。那个年代常常因为几千元甚至几百元入股就成为资本家,就要让自己和子女被划为另类。
     老杨时常悔恨自己,不该在1954年做开了发财梦,否则他是纯粹的工人,子女们也就不是“狗崽子”而是红五类了。老杨平日夹着尾巴做人,他在刀具组上班,一天8个小时为各工序的工人磨刀,时常忙得一泡尿憋四个小时,上厕所反倒撒不出来。8个小时下班他时常加班三四个小时,他从不乱说乱动,不敢说一句出圈的话,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扫四旧”
时,他因回家给父亲奔丧而没在北京,但刀具组内有个游手好闲的工人胡汉敏,他平日对老杨精湛的技术很是嫉妒,尤其月末或年底评奖常常被老杨比下去,为了出口气,他给杨春光贴了张大字报:“反动资本家杨春光忘(妄)想逃避运动。”他的儿子女儿闻讯立刻给父亲打电报,让他快回来接受改造。胡汉敏这样心计很坏的人哪个单位都有。他从社会上招了一批红卫兵(因本厂的人打人下手都不狠),召开批斗会,胡汉敏为过“主持人”瘾,跳到台上指挥打杨春光,一群红卫兵用鞭子轮番抽打杨春光夫妇,打得老两口满地打滚。红卫兵累了,一个头目说:“咱们唱革命歌曲来鼓劲,边打边唱。”红卫兵随着歌曲的节奏边打边唱:“说打就打……练一练手中枪……”“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米搜拉米搜,拉搜米都瑞”,杨氏夫妇已经奄奄一息。
     胡汉敏又对在台下杨春光的儿女说:“你想当狗崽子,还是划清界限?”杨家兄妹说:
“划清界限。”胡汉敏说:“那你们打你们的反动爹妈。”杨家兄妹怕红卫兵看出下不了手,便抽打自己的父母。红卫兵大喊:“再不划清界限你们就是狗崽子。”杨氏兄妹真的使劲抽打,杨春光夫妇已气若游丝。老天爷也许想救杨春光,顿时下起大雨,红卫兵本该歇了,不料一位红卫兵头目说:“毛主席教导我们,主动的恢复和有利的形势来源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红卫兵们在雨中接着抽,抽累了便高唱“说打就打,练一练手中枪刺刀手榴弹。”杨家兄妹也跟着打。杨春光夫妇终于在雨中死去,杨家兄妹没流一滴泪,还高喊“打倒反动派。”
     几个月后,老大和妹妹终于极度悔恨自己的行动,妹妹在晚上捅电门自杀,却被电流击得从桌子上摔下来,哥哥扶起妹妹抱头痛哭。50年的时间过去了,兄妹二人仍时时想起那个不寒而怵的夜晚。杨妹几次对哥哥说:“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好几次都要吞安眠药,去找咱们可怜的爹妈。”
    陈金贵最后说:那些中学生红卫兵应该60多了,不知他们老了会不会在内心忏悔。而那个害死杨春广的胡汉敏前年得癌症死了,到那里杨春广也会在九泉法院起诉他。这里让他无法无天,那里会讲法制……